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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IV少年基友不回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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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杰腿并拢着,手放在膝盖上,像极了一个犯错误的学生在被老师训斥,当然这里没有老师,只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,而且这里也不是学校,是疾控。


阿杰知道我回了贵阳,便在一天前联系了我,说自己有一些问题处理不了。于是在一个闷热的下午,我们见了面,很快我带他找到藏在旧城区里的疾控,见到了之前的医生,大家都亲切地称呼她姚妈。


在走廊上撞见姚妈时,反而她表现得很吃惊:“他父母没来?!”得到肯定答复后,她邀我们到她的办公室坐坐。


刚一坐下,姚妈就对阿杰开口到:“你的情况昨天我也给你讲了,现在你的朋友也在,既然你已经来到这里,最好就是能开始治疗,这样才不至于引发严重的后果,越是拖到后面就越严重,也越难处理,所以才要请你父母来,还有一个原因,就是开始治疗时,需要监护人的陪同和授权,这不是你朋友到就能解决的,因为你现在是未成年。”


“这些我都知道……”


“那你是在担心什么?害怕疾病?”


阿杰把埋了许久的头抬起来:“不是的,我就是感觉,请家长来就好像是在学校犯了什么错一样。”

“我知道,我也是一个母亲,我的孩子只比你小一点点。”姚妈的语速很慢,每个字都流露出一个母亲的恳切与关怀。“你不是做错了什么,因为你既然选择这条路,肯定要比其他人难走,难免踩空摔一跤,爬起来就是。就像现在有问题,那我们就尽快解决,你平时跟你家谁比较亲?”


“母亲吧。”


“那你可以叫你母亲来,你一个男孩子,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,要学会担当。”


阿杰重复了三遍“我知道”,再然后他又把头低下去,摩挲着双手,却不知该往哪里放。


姚妈希望阿杰回去之后认真考虑一下,如果父母那里讲不通,自己可以来帮忙,毕竟做父母的沟通起来相对会容易一点。


我们请辞的时候,屋外的雨下得正欢,两个人站在房檐下,听着轰隆的雷声,看着彼此都没有带伞。


“其实这种事挺常见吧?”


他一语双关。


“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我家里面,也不是钱,之前我实习的收入,全部都攒起来了,快一万了。”阿杰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,按照他的设想,只要这样无症状的拖延着,最迟到年底,他就会满十八岁,那时候在法律上就不需要再通知监护人了,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拿到药物。


“那你担心什么呢?”


“我男朋友。”他看着外面的大雨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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