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煎熬:我去检测HIV的经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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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上午,我带着忐忑的心情,独自一人走进了××市的疾控中心。目的很明确,我是来做HIV检测的。当时记得是个多云的天气。

首先我先到一楼的问询室,但大门紧闭,没有值班的医生。我就到里面的科室去询问。但第一次,我没敢开口,步行到里面就转出来回到问询室。看看时钟,快到11点了,医生这个时候还没值班吗?看到有些人在对面的科室检查、办卫生证什么的,而我却一个人在门口徘徊。再一次,我鼓足勇气,再次到里面的注射室去询问。我毫不犹豫地开口说:“你好,我想问问外面的HIV检测室没人吗?我是来检测HIV的!”

我知道当我开口说话的时候,我一直在打颤,语音不平稳。医生用一种令我畏惧的眼光打量了我一身,回答:“他(她)不在吗?就在外面!”我对她说:“外面现在没人。”于是她建议我再等等,语气有点倦怠……这我能理解,像我这样来做检测的人,在医生护士的眼里,肯定是乱性、一夜情、乱交之类的吧。于是,我又回到外面的科室门口,坐在长椅上。

我环顾四周,看见很多人在办健康证、卫生证,也有的是检测性病什么的。我一人在那儿发呆,发现他们正在大量我,忽然觉得很窘迫,赶紧把头压低,生怕遇到熟人。

也许他们在意的,仅仅是我的另类发型吧!

等了10多分钟,我看到时钟转得很慢,也许我真的想离开,改日再来。第三次,我起身向里走去。里面的老女人却说:“再等等。”幸运的是,门是半掩着的,我侧身进去。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,应该就是医生了。我很有礼貌地问候他,并询问要不要用身份证登记实名。答案是肯定的,而我已经有了准备。接着,他拿出一份表格,让我填写,并关心地提醒,如果有什么疑问的,直接问。虽然语气没什么温暖地,但相对化验室里的老女人来说,他算是可爱的了。填完表格,检查了我的身份证,就把一张纸递给我。但在递之前,他是戴了手套的。

我走出他的工作室,往左拐到里面的注射室。里面有两个女人,当听到我要检测HIV抽血时,其中有个女人转过身,拉开离她最近的一个抽屉,里面有个本本,我偷偷地看了封面,是记录前面和我一样来检测HIV的人信息的。她看了看我,打量时就像把我吃了一样,或者用不平常的眼光地,大家心里都明白。再此,我没什么好说的。她戴起医用橡胶手套,两层的,我记得很清楚。当时我心里发慌,很紧张。和过去在大学里抽血化验一样,我被抽了一支针的血,一点儿也不痛。她抽完血后,让我自己取棉签。我什么都明白了,我有可能是个携带者,甚至是HIV患者也说不定。我走出化验室,在中心走廊里踱步,看看天花板,看看人来人往,看看外面明亮的天空。10分钟后,我走出了疾控中心。把棉签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公交车站的垃圾筒里。棉签头头那儿,有我的一点血。我知道是我的。

坐上公车的时候,我什么也没想。也许一周之后,结果出来,一切水落石出。但我等不了,也不想等,我已买了车票,准备暂时离开这个城市。

一个多月后,我回到了××市的家,见到了父母和家人。回来后,我完全可以到疾控中心去拿检测结果。但我怕,怕见到结果,不管它是阴性还是阳性。

一周之后,我借口出了门,坐上了公车。当时天好像也是晴的,不记得了。坐在公车上的时候,我思绪万千,想得很多。我打赌,如果是阳性,我就马上回家收拾东西,离开父母和家人。

如果是阳性,我就好好重新开始我的人生。但不知道上天能否能我这样的人一次生的希望……我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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